刺骨的寒意顺着头皮往下淌,冰冷的液体浸透了衣领,楚猛猛地打了个寒颤,意识从混沌中被强行拽回。
    他艰难地睁开眼,视线模糊中,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片昏暗的天花板,潮湿的霉味混杂着铁锈气息扑面而来,让他忍不住皱紧眉头。
    “哗啦——”又是一桶冷水泼来,这次直接浇在他的脸上,刺骨的冰凉让他瞬间清醒。
    楚猛甩了甩头上的水珠,终于看清了周围的环境——这里像是一间废弃的地下室,墙壁斑驳,布满了黑色的霉斑,角落里堆着生锈的铁桶和破旧的木箱,唯一的光源来自头顶一盏忽明忽暗的白炽灯,昏黄的光线勉强照亮了不大的空间。
    他被绑在一把冰冷的铁椅上,手腕和脚踝都被粗麻绳紧紧捆着,绳子勒进皮肉,传来阵阵刺痛。
    “醒了?”一个熟悉的粗哑声音响起,带着几分得意的戏谑。楚猛抬起头,看到昨晚那个满脸横肉的男人正提着一个空水桶,站在他面前,脸上挂着幸灾乐祸的笑容。
    男人身后,站着六七个穿戴妖艳的美女,个个容貌出众,却都面无表情,——苏苏也在其中,她的脸颊还有些红肿,显然昨晚的巴掌印还没完全消退,此刻正用怨毒的眼神盯着楚猛。
    还有一双十分担忧的眼神,就是那个为了他哭泣了好几天的燕子。
    “是你。”楚猛的声音沙哑,喉咙干涩得发疼。
    他下意识地摇了摇头,试图驱散残留的眩晕感,脑海里却不受控制地回放起昨晚的画面:巷口的阴影里,男人粗暴地殴打小女孩,他冲上去制止,却在护住女孩的瞬间被后腰的银针扎中,随即失去意识。
    原来从一开始,那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圈套。
    男人将空水桶扔在地上,发出“哐当”的巨响,在寂静的地下室里格外刺耳。“怎么?看这阵仗,怕了?
    ”他走到楚猛面前,弯腰凑近他,语气里满是嘲讽,“你是不是还在找那个可怜的小女孩?
    楚猛瞳孔骤缩,猛地抬头看向男人,胸腔里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——有愤怒,有懊恼,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担忧。他重重地点了点头,声音带着压抑的怒火:“你们把她怎么样了?
    她只是个孩子,你们别伤害她!”哪怕知道自己落入了圈套,他还是无法对那个曾在他面前哭泣的小女孩坐视不理。
    男人听到这话,突然哈哈大笑起来,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。“怎么样了?你马上就能见到她了。”他直起身,对着身后的旗袍美女们挥了挥手,语气瞬间变得恭敬,“有请门主。”
    旗袍美女们立刻让开一条通道,从人群后方,缓缓走出一个娇小的身影——正是昨晚那个穿着粉色连衣裙的小女孩,她依旧是那副六七岁的模样,只是脸上没了之前的怯意,眼神里满是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与威严,走路时的姿态也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度,与昨晚那个蜷缩在地上哭泣的女孩判若两人。
    苏苏和其他旗袍美女看到小女孩,立刻恭敬地低下头,齐声喊道:“门主!”